图①霍庆有在继承基础上创作大型杨柳青年画木版
图②杨柳青年画：新年多吉庆，阖家乐安然
图③霍氏古一张画店
图④霍庆有的杨柳青年画私人展览馆收藏的珍贵木版藏品
图⑤杨柳青年画特点是站着完成画作
图⑥杨柳青年画：五子夺莲一提起杨柳青年画，人们头脑里总会浮现出《莲年有余》的胖娃娃，它已成为天津的一张文化名片。今天我们来认识一下杨柳青木版年画霍氏第六代传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霍庆有先生。
一、浅谈杨柳青年画
杨柳青年画全称“杨柳青木版彩绘年画”，属于半印半绘制品，是著名的中国民间木版年画之一。杨柳青木版年画是我国北方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民间年画品种。杨柳青与江苏桃花坞、山东潍县杨家埠、四川绵竹齐名，为中国四大年画产地之一。杨柳青年画始于明代崇祯年间，传说，当时有一名善于雕刻的民间艺人避难来到杨柳青，逢年过节便刻些灶王、门神之类的年画售卖，镇上的人争相模仿。到了永乐年间，大运河重新疏通，南方精致的纸张、水彩颜料运到杨柳青，使得这里的彩绘艺术得到发展。杨柳青木版年画继承宋代和元代绘画传统，并吸收明代木刻版画形式，采用木版套印和手工彩绘相结合方式，具有喜气吉祥、鲜明活泼、题材感人的独特风格。清朝中叶，杨柳青有逾百家私人年画作坊，从事画业人员逾三千人。杨柳青三趟大街都是卖画的店铺，入冬之后全国各地买画商人接踵而至，熙来攘往，盛况空前。
清代康乾时期，杨柳青年画主要风格是严谨，背景简洁，并注重人物神情的刻画。清代嘉庆、道光年间，杨柳青木版年画的风格有所变化，逐渐趋于活泼，画面热闹，色彩丰富。
清代光绪以前，是杨柳青木版年画发展的鼎盛时期。以杨柳青镇为中心，其周边南乡的周家庄、李家庄、赵家庄、古佛寺、炒米店、木厂、冯高庄、郭家庄、大杜庄、小杜庄、宣家院、毕家村、小甸子村、宫家庄等三十二个村庄，大都从事年画作坊生产。
到了清末民初，社会动荡，石印年画兴起，杨柳青年画则日渐衰落。到后来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杨柳青镇，杨柳青木版年画没有生存空间了，经营年画的作坊逐步转移到天津市区。这段时间，杨柳青年画印制上失去传统用料和工艺，逐渐采用外国进口的洋纸洋色，做工却日渐粗糙，作品虽仍保持红火热闹特色，但整个年画市场停滞不前，杨柳青木版年画作坊、画店难以为继，相继倒闭，至解放前已濒于绝艺失传。
天津解放后，杨柳青年画重见天日。20世纪50年代，周恩来总理曾莅临杨柳青画社视察，给画社带来巨大的关爱与鼓励。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为挽救杨柳青年画，各级政府和有关部门曾多次举办杨柳青年画评选活动，一时涌现出些许优秀作品。此后，杨柳青年画发展迅猛，其知名度也日益提高，杨柳青年画作坊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
杨柳青年画既有版画的刀法韵味，又需绘画的笔触色调，并非只是刻板印刷那么简单，体现出与其他年画迥异的艺术特色。
杨柳青木版年画历史渊源久远，制作精细，在中国民间年画中极具代表性。杨柳青年画受到北方版画和院体画影响，精工细腻，有画、刻、印、描、开脸等多种工序。木版年画作坊拥有画师、雕版师、刷印工、裱工，还有以填色、开脸为副业的农民。一张年画除画师创作外，从刻版到水印加彩完成，还需众多民间艺人通力合作。杨柳青的画师有相当高的技艺，清代时有的还曾被邀请进宫廷作画。
年画特点是通过寓意、写实等多种手法表现人们的美好情感和愿望，如杨柳青年画《莲年有余》，画面上的娃娃“佛颜童身，戏姿武架”，取其谐音，寓意生活富足。杨柳青木版年画题材中，有一大种类即是娃娃。这些娃娃体态丰腴、活泼可爱，他们或手持莲花，或怀抱鲤鱼，都寓意吉祥美好，惹人喜爱。
杨柳青年画构思巧妙别致，线条流畅清新，敷彩古朴典雅，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其题材范围广泛，包括风俗、历史故事、戏曲人物、娃娃、美人、花卉、山水等，尤以反映现实生活、时事风俗、历史故事等题材为长。杨柳青年画不仅富有艺术欣赏性，更具有珍贵的研究价值。
二、听霍庆有谈杨柳青木版年画
霍庆有生于杨柳青木版年画世家，是杨柳青木版年画霍氏第六代传人，当下杨柳青木版年画代表性人物，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霍庆有与胞兄霍庆顺在平房改造前各住一个旧式四合院，合伙经营父亲遗留下来的“玉成号”年画作坊。平房改造后，兄弟俩分得两处楼房。胞兄延续着“玉成号”画庄招牌，霍庆有则打起了“霍氏古一张画店”的招牌。
霍庆有对我讲：“霍家虽然是著名年画世家，从清中叶第一代传人伊始到第六代，一百多年沧海桑田，荆棘载途，数次凋零又数次起死回生，不是霍氏或某氏的能耐，而是杨柳青木版年画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1926年，其父霍玉棠创办“玉成号”画庄，历经社会动荡，到解放初期，年画生意苟延残喘。1953年，文化部派人普查时，杨柳青镇仅剩“玉成号”一家画庄。在党和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霍玉棠主动联系六位老艺人成立了杨柳青年画生产互助组。1956年，在互助组基础上扩大成立了杨柳青镇和平画业生产合作社。1958年，杨柳青镇和平画业生产合作社与天津市荣宝斋合并，更名为天津市杨柳青画店。1960年，杨柳青画店从杨柳青迁往市内。
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杨柳青木版年画被诬蔑为“四旧”，遭受劫难，濒临灭绝。霍玉棠冒险把精华版样藏进锅台、炕洞。
1980年10月，霍庆有从大港油田调到天津二石化工作。在车间里，他干的是从小就喜欢的木工活。这期间，霍庆有脑海里不时闪现父亲当时藏于锅台、炕洞的那些杨柳青年画的精华版样。思来想去，他立志要将家传的杨柳青木版年画手艺继承下来。但是，他明白抢救杨柳青年画需要资金的支持，所以他不能丢掉单位的工作。于是，工作之余，他重新踏上学艺之路……
那时，霍庆有家里有个7平方米的小西厢房，这成了他练功、学艺的“私人画室”——其他人一概免进（包括妻儿）。他一头扎进“私人画室”把门反锁上，练习绘制杨柳青木版年画。
一幅杨柳青木版年画要经过勾、刻、印、画、裱五道工序：勾，即勾勒轮廓；刻，即将勾成的轮廓刻成版样；印，即将版样印在纸上；画，即给纸上的轮廓涂彩；裱，即将成形的图画装裱起来。每一幅画，都要画师艺人亲自动手；画每一幅画，都是一次独立创作。奇异的是，通常人们画画都是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但绘制杨柳青年画则是站在地上往“门板”上画——画室里安了一排可以随意开合的门板，人们叫它“画门子”。印好轮廓的宣纸贴在上面，作画人就站在画门子前，一边画一边端详，一边端详一边画，啥时感觉完美了，啥时收笔。一幅画下来，少则三天五天，多则十天半月，这叫一个功夫劲。霍庆有说，绘制杨柳青年画，就要心性细腻有耐力，不怕推敲反复，也不怕推倒重来，敬艺术当如敬神。
霍庆有一踏进“私人画室”，往往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霍庆有绘制木版年画功夫猛涨，但因身体严重透支，面黄肌瘦，有一阶段出现了低烧、厌食、浑身无力的症状。有一天，他“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经诊断，他因劳累过度，得了肝硬化，但他仍然执拗地躺在画室不肯离去。他老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跟他哥哥霍庆顺说：“你要不想叫你弟弟累死，你就帮帮他。”于是，霍庆顺也加入了杨柳青木版年画的“保卫战”，后来与霍庆有一同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业内称他们为“二霍”。
早已退休赋闲在家的父亲见到儿子如此痴迷杨柳青木版年画艺术，万分欣慰，亲授秘诀。由此，霍庆有年画技艺飞速进步，开始研究杨柳青木版年画每道工序的技法。他在车间做完木工活后，就拿着刻刀练习雕刻工艺。利用节假日、公休日跑遍四邻八乡和中国的年画产地，淘古画和版样。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磨练，霍庆有成为杨柳青年画业内为数不多的集勾、刻、印、绘、裱为一身的全才年画艺人，尤其擅长出样稿、刻板。他刻制的木版，线条流畅、细腻、清晰、稳健，可谓全面传承和发扬了杨柳青木版年画技艺的精髓。
1982年，霍玉棠弥留之际，手指着锅台、炕洞断断续续地对霍庆有说：“你要保护好、利用好这些版样……咱这杨柳青没有了年画还叫什么杨柳青？”他听懂了父亲遗愿，向老人表态：“您老放心吧，我拼命也要救活杨柳青年画！”父亲听完孩子的话，闭上眼。霍庆有顿时大放悲声。
霍庆有聪颖过人，从小在父亲和姐姐身边耳濡目染，所谓“门里出生会三分”，总有些底子。1993年，霍庆有和胞兄霍庆顺，在杨柳青年画老艺人帮助下，重新恢复“玉成号画庄”的招牌。大凡杨柳青木版年画艺人都有艺名，父亲霍玉棠的艺名是“玉成号”，霍庆有的艺名是“古一张”。杨柳青画界老话云：“杨柳青年画每年古一张，不知落在哪一方。”此“古”为“活” 的意思，喻为每年杨柳青年画上的人或物变成真的，活了；唯不知这张画被卖到了哪一处。当然，霍庆有企盼本人的年画就是那“古”了的一张。
霍庆有在霍氏传统年画基础上，吸收全国木版年画百家之长，在人物造型上归纳总结出：“画将无脖颈，画女少肩膀，佛容要秀丽，神像须壮伟，美人身修长，文人犹如钉，武夫势如弓；贵家妇、宫样妆，耕织女、要时样；若要脸笑，眼睛下弯嘴上翘；若要人带愁，两眉紧锁皱，心神畅者手拈须，气怒狠者眼拱张，手抱头者心惊慌，急步行者势紧张。怒相眼挑把眉拧，哀容头垂眼开离。喜相眉舒嘴又翘，笑样口开眼又眯。”画美人诀：“鼻如胆，瓜子脸，樱桃小口蚂蚁眼；慢步走，勿乍手，要笑千万莫张口。”画娃娃诀：“短胳膊短腿大脑壳，小鼻子小眼没有脖，鼻子眉眼一块凑，千万别把骨头露。”绘制娃娃要“佛颜、童身、戏姿、武架”，如此这般画出来的小宝贝，能不招人喜爱吗？
霍庆有谈到年画的制作流程，滔滔不绝：杨柳青木版年画制作中的“勾”，是指起稿，“刻”是说刻版子，版子是年画之本；印制墨线画面时，先把成沓的宣纸码齐绷紧，再量好与版子的距离，“印”的时候，先把版子喷湿，再用棕刷蘸墨抹匀（印一张涂一次墨），再把纸引过来一张覆于版子上，用形状如炕笤帚的扁长棕毛“趟子”在纸背均匀刷好，这叫“趟纸”。如果画面是由两块版子拼接而成，先后两次印刷时，要注意纸面接口连接严密，墨色一致，不要“错牙”，不要浓淡不一，印不好就成废纸了。宣纸印上墨线之后，要在背面刷上矾胶水，贴在“门子”上。贴的时候要抖一抖纸后吹点气，不然“贴”死了，将来纸揭不下来。“画”自然是指在墨线纸上彩绘，一般都是先绘露肉的部分：先在脸上罩层白粉打底，再上色儿染脸、勾脸、再“开眼”、点唇（这叫“出相子”），最后再用赭石色罩一遍（这叫“烘脸儿”）。彩绘时顺序是先左后右、先上后下、先浅后深，而且习惯上是把画面呈九十度角朝右贴在“门子”上，这样画起来顺手。
杨柳青木版年画确实工序多。而且，有些内容，因版面关系，笔者难以详述。比如，单一个“印”的工序，霍庆有还曾跟我讲：“刚印出来的版样稿，不能用，最少也得放一个半月，最好放置两三年，凡绘制精品杨柳青木版年画，我都用放置三年以上的。”区区一幅杨柳青木版年画，其内中门道颇多，是我等外行之辈难以想象的。
霍庆有寥寥数语，使我对他、对杨柳青木版年画肃然起敬。
三、辛辛苦苦寻老版
坚持传统与开拓创新，是矛盾统一的关系。霍庆有思维敏捷、思想开通，紧跟时代步伐。他坚守传统，也尝试过各种“创新”——比如不用木版，但从效果上看，使得作品失去了杨柳青木版年画应有的本色与韵味，最后他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经过实验、实践的严酷考验，霍庆有认为：“杨柳青木版年画关键就在‘木版’二字上，不管是民国时期的石印，后来的胶印，还是时下的‘丝漏’技艺，这些技艺都失去了这门技艺的本真，只不过是一时‘讨巧’的权宜之计。”“商品”与“艺术”有时是泾渭分明的。“商品”属性是实用的，“艺术”的属性是欣赏性的、高雅的，是不能亵渎的。由此，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认识：创新应该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的创新，对于杨柳青年画来说，应该是技艺和内容的创新。为此，他经常雕刻全新题材的木版，比如1997年他为香港回归创作了“五子夺莲”，他还曾创作“北京奥运会题材”“上海世博会题材”等展现时代感强的木版年画。
霍庆有说：“宣传杨柳青木版年画，既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我这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承人’的责任与使命。”真诚言辞，掷地有声！杨柳青木版年画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一共有四人，杨柳青镇有霍庆有先生与其胞兄二人，天津市杨柳青画店有二人。
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首先是收藏。为抢救、搜集、挖掘散落民间木版年画的版样、画样，霍庆有在近四十年间，付出了巨大艰辛。有一次，一个邻居拆房，古老的山墙露出老的杨柳青木版年画，邻居素日敬佩霍庆有抢救年画的拼命精神，立即派孩子向他报告此消息。霍庆有听到信息后，即刻奔向拆房地点，恳求人家暂时停工，然后他伏在快要坍塌的土墙上，一点点地往下揭；揭下一张后，他惊喜地发现后边还有一张，他又耐心地揭下第二张；揭下第二张之后，他发现竟然还有第三张！一百多年前的三张古画，就这样被他抢救下来了。霍庆有当时喜出望外，泪光闪闪地对邻居说：“咱杨柳青年画老祖宗显灵了，给子孙送饭来了！”他按当时市场行情，向主家收购了这三张年画。此后，霍庆有以三张画为基稿，用霍氏独家雕刻技艺，雕刻出三个古老的版样，让古画“活”了起来！
霍庆有收集的版样大都是“残篇断简”，他要把这些艺术碎片一片片拾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拼接起来，修复成原貌；然后，将之雕刻出版样，使古画“复活”。
1999年，霍庆有得知杨柳青附近乡村有一户人家还保存着一块老版“缸鱼”的母版。他急急火火地跑去询问，主家告诉他已卖到蓟县一带。于是，他又奔去蓟县寻觅，没承想，人家告诉他：“版已经卖出去了，没问买主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一条鱼（依老版制作的年画）。”霍庆有就买下了那张年画。但他始终没放弃寻找老版的希望，每次外出总要抽出时间到旧货市场、古玩市场去转悠，随身带上那条“鱼”，依画索版。终于在2006年10月，在北京一家古董店，他找到了这幅“缸鱼”年画的母版。当把“鱼”与母版严丝合缝对上时，霍庆有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随即花重金将其收入囊中。
四、首创杨柳青木版年画家庭博物馆
2003年，霍庆有在全国首创私人杨柳青木版年画家庭博物馆。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霍庆有三层楼的杨柳青木版年画家庭博物馆，对参观者免费。近二十年来，只要霍庆有在家，只要有参观者，他总不厌其烦地给人们演示如何制作、绘制杨柳青木版年画。此次采风，我享受到一次“个人参观者”的待遇，聆听了霍庆有的讲授，犹如上了一节生动的杨柳青木版年画制作课。
博物馆二、三层楼是展览厅，陈列、展示了“丹青百幅千般景”——从明末、清代、民国、解放初期的杨柳青木版年画、木版版样，皆为霍庆有“省吃、省喝花大价淘换来的心肝宝贝”。木版版样四百多块，百年以上的老木版百余块，他自己创作的四十多块，其余为新版。老木版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石头记》《二十四孝》等。除了木版外，博物馆还展览杨柳青木版年画百余幅。
霍庆有不无自豪地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他收藏的《祭祖图》（6块）两面都有画，画面显示的是“天地君亲师”，其功能一般是搁置祠堂用。依据我国年画研究专家王树村鉴定：“此木版为杨柳青木版年画之最，年代最早，体积最大（长：140厘米，宽：72厘米）。”二十二年前的一天，两位韩国学者来到杨柳青“玉成号”，他们对杨柳青木版年画很感兴趣。看到老祖宗的老物件得到外国友人的首肯和赞许，霍庆有从心里高兴，就为其介绍、讲解了《祭祖图》，最后他强调据其掌握的资讯来看，此版应为存世独版，其中一名韩国学者笑了笑说，他也有一套木版的《祭祖图》。倏然之间，霍庆有觉得无比尴尬，但他顺便问了一句：“请问，您收藏的木版是两面雕刻的吗？”说完，他把版反过来，让对方看。这回尴尬的是韩国学者了。那学者惊诧之余，正色道：“这回长见识了，我收藏的是单面雕刻画版，您这套双面雕刻画版才是世界上唯一的。”
“鱼龙变化”的年画，霍庆有寻觅了十五个年头，原以为失传了，但他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在宫庄子邂逅。他高价收藏了这幅墨稿——大胖小子怀抱鲤鱼，鲤鱼嘴里吐出一条龙，四周祥云缭绕，象征多子多福。
展览厅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活的、有生命的，这些作品在向参观者倾诉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世，讲述着一个个独特的东方故事。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已经古稀之年的霍庆有呕心沥血搞杨柳青年画、杨柳青年画版收藏四十载，搜集杨柳青年画雕刻木版四百多块、古画百余张，且不乏古版、孤版，并建成私人杨柳青家庭年画博物馆。其对杨柳青年画，对桑梓所作的壮举真可谓：“不云绝后，却是空前。”
霍庆有谱写了有“活化石”美誉的杨柳青木版年画的新篇章，使得古朴纯真的杨柳青年画艺术再吐芬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