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号,武汉出现了大雾天气,部分地区能见度小于100米。这也是我来到武汉的第二天。今天的任务是去江岸区永清街道办事处采访一位滞留在武汉的天津体育学院老师。
从驻地到目的地,车程大约30公里。从我们所在的青山区穿过武昌区,从武汉长江二桥过江,到达江岸区。一路上,我们看见所经过的每个小区和道路截点,都有社区工作者和公安交管人员驻守,对出入人员进行登记和检测体温。
当我们行驶到一条名为“欢乐大道”的主干道时,司机说,左手边就是武汉欢乐谷和东湖生态旅游风景区。今天是周六,如果没有疫情的话,这条大道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都是开车来玩的居民,非常热闹,也很拥堵。但是现在你们看,双向6车道,就只有几辆车,而且开得飞快。
从武汉长江二桥下桥后,很快达到目的地。在街办事处,我们见到了采访对象——天津体育学院科研党总支书记徐金陆。他正坐在值班室里,拿着手机等待任务电话。
徐金陆是武汉人,每年假期都要回家探亲,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他被滞留在武汉,当看到街道招募志愿者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报了名,成为街道第一位司机志愿者。到目前为止,已经将30多位发热病人送到定点医院。
我们就在值班室里开始了采访。值班室的桌子上有本转运记录,他说自己在2月5号接到第一个任务,是送一位30多岁的发热病人去医院。这位病人咳嗽的非常厉害,转运车辆的隔离做的也不是很好,两人距离不到2米。虽然他穿着防护服,但是病人咳嗽一声,他就感觉身上的肉就跳一下,非常紧张。他说,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提到嗓子眼儿”。
我们提出去看看发热病人的转运车,于是徐金陆就把我们领到马路边停着的2辆白色面包车跟前。他说,这就是发热病人转运车,永清街一共有3辆,其中2辆是用快递物流车改装的。打开车后门,车厢里面没有座椅,病人如果不自带板凳,只能直接坐在车厢里。我们不禁疑问,这样的条件,病人坐里面能舒服吗?徐金陆也很无奈,因为现在有车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车开稳些,尤其是拐弯的时候,速度很慢很慢,避免病人因为碰撞受伤。
有一次,车里坐进了5位发热患者。那天又赶上武汉下大雪。恶劣的天气和护目镜上的雾气,让他看不清路况。他回忆说,自己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直接把护目镜摘下来开车。但是转运完,他又很后怕,到家做完常规的消毒后,又整整冲了半小时的热水澡。
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大雾慢慢散去,天空逐渐放晴。下午4点多,有2位居民和街道联系,说身体不太舒服,想去医院做核酸检测。接到任务的徐金陆赶紧穿上防护服准备出发接人。上车前,他指了指路牌,顺着他的方向,我们看到这条路叫“胜利街”。他说:“武汉一定会春暖花开,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回来的路上,我们查了查资料,武汉有2000多个社区,公安、社区加上下沉的3万多名党员职工,平摊到每个社区只有十几个人,有的地方人员捉襟见肘。正是像徐金陆这样的志愿者,雪中送炭,缓解了基层的燃眉之急,让“应收尽收、应检尽检”持续有效地运转。